白芷

序章（请戳）

全文总目录

序章不能漏不能漏不能漏！！！

《君临》章一·POSSESS

“白王掌握精神元素，”教授在黑板上写下五芒星的顶端元素——精神，精神下方的四个角分别是“风、水、地、火”，“天空与风之王的领地与白王领地毗邻，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后，他背叛了，黑王亲手仲裁这位背叛的贵族。天空与风之王被剥夺领地、真名，被黑王一族驱逐。不过因此他向白王一族习得了比风系最高阶言灵‘狂岚’——92号，更具有威胁力的言灵：111号言灵·太虚。意同中国名著《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太虚’能够触及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几乎令人无处可逃。”
路明非腾出左手，拿起笔在书上进行象征性的勾画，一条歪歪扭扭线起伏在整齐的文字上，他也不甚在意，虽然他主修龙族系谱学。
桌下战局正酣，音乐游戏的界面闪过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按键，路明非的手敏捷地按上去，perfect连击便随之增加。“地狱”模式让许多人望而却步，而作为星际熟手的他，手速已然达到了某个境界。
出人意料的，零对于这款游戏也很拿手。
没有音乐，比纯粹的反应和操作，他俩从上课起开始鏖战，赌约是一顿午餐。
路明非用余光瞟了一眼进度条，一首歌就要结束。
“这节课要记的东西挺多，课后注意及时回顾。”教授双手撑着讲台作最后的总结。
“轰！”一声巨响伴随一阵地动山摇，爆炸的气流冲向窗子，强有力的钢化玻璃瞬间破裂，路明非向前一个趔趄，手还在不住地按着，最后的一个十连击他愣是没放手，脑袋不幸地径直撞向桌沿。
“啧。”
“哎——疼啊！”路明非撒了手去抚自己的额头，同时听见了零的声音。
“同学们不必惊慌，刚才是装备部的实验，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广播切入一个懒散的通知。
“怎么样？”路明非去问零，却意外地看见零的眼睛泛着一层薄金，颜色正在慢慢淡去。
这是怎么了？路明非蒙了，零因一个miss落败，他以微弱的优势胜出，但瞧见了零的反应后，他并没觉得有多高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不会吧？输一顿饭就这么生气？他们俩之间的赌约已有过不少，每每都是路明非掏腰包请女王用膳，好不容易轮到他农奴翻身赢了，零的那眼神却把他吓到了。他盯着她半晌，最后觉得零也许在乎的不是那份饭钱，而是王者的气势，女王是不能输的。
正当他准备挥挥手说算了的时候，零突然说：“Wifi断了。”
“啥？”
“学校的无线局域网刚才断了，我没开移动网络，最后一个成绩没算上。”她低头摆弄手机，此刻的wifi已经重新连接上。
“算了吧……”
“走。”零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把摊在桌前的书抱在怀里，扭头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的爆炸现场，从他们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升腾而起的滚滚浓烟。
路明非瞧着自己的手机，因为他的手机是小魔鬼送的，话费一向不用他来操劳，所以他从不关心哪里有什么无线局域网。
“我请你吃饭。”零淡淡地说。
“喔。”他应了一声跟上去，刚刚自己对于“王者尊严”的强行解释，似乎有失偏颇。

“（英文）①女士们先生们，美联航A317航班已到达芝加哥奥黑尔机场②，地面温度21℃③，祝您旅途愉快。”
走出机舱，路明非四下张望，却只见涌动的人群，斑驳色彩充斥着视野。零默不作声地走在身边，他拖着行李箱向前走，稠密的人群朝四面八方涌去。再仔细瞧，在不远处的一排休息椅上，楚子航坐在那里，一如往昔风格的白衬衫，他微微垂首，散碎的额发遮住了双眼，虽是在玩手机，风度却不失分毫，仅在路明非看到他的十几秒内，路过的各色行人已经向他投去了数道关注的目光。
“啧啧，不论到哪都是如此夺人眼球啊。”路明非感叹一句，拔高声音道：“师兄！”
楚子航闻声便抬起头，一瞬间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但那种奇怪的神情在刹那间已消失不见。他站起身，朝路明非和零点头示意。
“你的机票在我这里，学校临时安排你去温哥华的加拿大分部，手机开了么？诺玛的短信应该到了。”楚子航对零说道：“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你去办登机手续。”
零点头，接过机票头也不回地走了。楚子航看了路明非一眼，重新坐下。
路明非忙不迭地把箱包拖到面前，蹲下，在里面翻来翻去，“师兄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急不急？我尽量快点。”
“不必着急。”楚子航放下手机，拿出背包里的文件袋和一支笔。
“我们并没有什么突破的发现。”路明非猛力从箱子里抽出一沓纸，“额……这是五名死者的尸检报告还有驻华盛顿专员的调查报告。”他把文件交给楚子航——显然被他强行拽出行李箱的纸看起来饱经蹂躏，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纸被衣服压皱了。”
“就这些？”楚子航大略翻了翻，把它们放在腿上用手捋平了褶皱，然后收进了文件袋里。
“我并不擅长这个，像侦探一样推理啊什么的，而且自杀案怎么查？比《血字的研究》④更难办吧？自杀手段都不一样。”路明非摊摊手，表示无奈。
“学校不能再损失A级学员了，算上温哥华那边的3个，已经有9个A级，21个B级及以下混血种自杀身亡。尤其是S级，更不容有失。”楚子航说。
“嘿，S级，说我吗？”路明非笑了笑。
“我向你转告一下学校的通知：路明非列入重点保护对象。”楚子航的语调依旧淡淡的。
“不会吧。”路明非受宠若惊。
“TeTtTe解除了么？”楚子航突然问。
“什么te⋯⋯？”
“没什么，接下来你去哪里？”
“啊？回卡塞尔啊。”课还没上完呢。路明非对这跳脱的话题有些反应迟钝。
“你去卡塞尔有什么事？”楚子航侧过身来，正对着蹲在地上收拾箱子的路明非。
“我去卡塞尔有什么事？！”
“路明非在哪里？”楚子航探身，右手抚上路明非的脸，大拇指却紧紧摁在他的颈动脉上。左手搭着网球包，作出时刻准备拔刀的姿态。
“路——？！”感受到来自颈间的压力，他惊呼出声。楚子航的眼神瞬间变得凉薄而冰冷，袭面而来的杀意仿佛带着让人胆寒的温度。
“我也许威胁不到你，就问你一句——他还活着么？”
“谁？”
“路明非。”
两个人短暂的僵持后，“路明非”笑着拉开楚子航的手。“他活着，死人我可没法控制。”
“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楚子航皱眉。
“是啊，不过嘛……”“路明非”道，“尼伯龙根的通行证不只是我想要，你自己也明白，我目前不要了，先去卡塞尔找我兄弟。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承认了？因为你拿我没办法啊，就算拔刀，砍死的也是你可爱的学弟，你又不能对抗我的言灵，瞧见了吧，死了那么多混血种精英，我看卡塞尔学院也焦头烂额了吧？”“路明非”笑道，起身坐在楚子航身边，“派血统再高的专员来调查我都没用，哪怕是我血统名义上的‘父神’黑王，只要你有感情，都能让你沉溺在最痛苦的梦里。在这个时候，死亡是最好的解脱，所以你明白了吗？那30个人的死因。”
“……‘太虚’？”楚子航略一沉吟。
“优等生就是令我分外惊喜。”
“你有什么目的？”
“复仇啊，让父神两厢缠斗至死，然后用他们和我兄弟的骨血让我变强。我很奇怪，我的角色扮演难道不够完美？你怎么看穿的？”
“……他昨晚发过一封求救信。”楚子航将放在蜘蛛切上的手移开，看向来往人群：机场人流汹涌，声音杂乱，人们各有一份自己的事情牵挂。而他所担忧的事，他却无能为力。
今天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机场的他在守夜人论坛看见了路明非那篇令人感到莫名的帖子：
TeTtTe，即eeettteee，其中的大写T代表量词3，紧接其后的ATP解释了大写T的用意⑤。而在密码学的入门编码中，摩斯密码最具盛名。摩斯密码依靠分隔符，eeettteee译作·/·/·/—/—/—/·/·/·，但在删除分隔符并重新划分后，···/- - -/···却翻译为SOS。这样的分隔符误读作为卡塞尔学院密码学课程的基础课教给了所有学生，并强调只有求救者命悬一线时，才能使用SOS求救符号。
后来楚子航仔细阅读了那篇帖子的正文，占领巢穴、伪装成同伴杀死前来赴约的友人，让他不禁担忧起今天和路明非任务交接的见面。
他是不明真相前来赴约的catB，路明非是被占领“巢穴”——身体主动权的catA，藏匿在背后企图对catB下手的fox，即是他今日即将会面的敌人。
怕打草惊蛇的他让芬格尔封了那篇帖子，求救密码很简单，万一其他学生认出了密码，并让“fox”觉察，就更麻烦了。
而且路明非认为，两只猫联合起来可以赶走狐狸，他愿意去相信他，和他一起试着“赶走”敌人。
不过他错了，这不是猫与狐狸的战争，他们的敌人，是天空与风之王——被驱逐的贵族，象征着噩梦。
“什么求救信？……《110425国家地理》？你逗我？”“路明非”满脸不可置信，“算了，你知道也没什么用，我也懒得再害人了，拿走康斯坦丁的骨骸，我就走了。”
“我把机票改签，和你一起回去，请你保全路明非的性命。”楚子航束手无策，但把消息传达给校长，也代表着一丝希望。
“……随便你。”“路明非”摆摆手。

回程一切都很顺利，“路明非”那自信的笑容一直没变过，他手里掌握着一条学院珍视的S级学生的性命，仿佛挟制着人质的杀人犯，从容不迫。
“你知不知道，秘党的手段？”爬上山腰，卡塞尔学院的大门近在咫尺，“路明非”突然说，“用一个S级的命换一个初代种的命，大赚一笔啊！所谓的‘尼伯龙根计划’能培养出比路明非优秀几千倍的S级，还要他作甚？昂热，你真以为一个满腔燃着复仇之血的人，有那么和蔼可亲么？”
“路明非”话音未落，闪电般移步到楚子航身后，握住他的蜘蛛切，铮然出鞘。
“！”楚子航反应过来劈手欲夺回刀，而“路明非”后退一步，脸上竟有凄然的笑容，一瞬黄金瞳爆闪。
“住手！”楚子航喊道。
他已然将蜘蛛切送入了自己的胸膛。


①也许以后会涉及到日文意大利文等多种语言，我就在这里不强行打英文装逼了。(づ ●─● )づ
②我没去过芝加哥，机场是百度出来的，如果地理位置啥的出问题了，请及时指正我，另外也不必太在意，我写的是爱情故事，若是老纠结在这些问题上，也没什么意思了对吧。
③美国那边应该用华氏度比较多，但摄氏度大家才有大致的温度概念，就当这里我自行换算了 (˶‾᷄ ⁻̫ ‾᷅˵)
④《血字的研究》出自《福尔摩斯探案集》，这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第一个案件，相当有名，强推！大致是许多相互没有关系的人都服毒自杀的故事……
⑤ATP，高中必修一生物书里讲过，中文名『三磷酸腺苷』，A表示腺苷，P表示磷酸，T是三个（磷酸）的意思。密码编得很弱智，勉强看看(;´༎ຶД༎ຶ`)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刚刚开始，大家看得可能不会特别明白，不过相信我不会随便乱挖坑，这种特殊的倒序方式是从《无头骑士异闻录》里得来的灵感，我相信我会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
只要你坚持看下去，我就会带着你支持我的这份感动，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