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第六章（楚路）
[关于占着“楚路”tag为什么楚路进展那么慢的问题，因为正剧可能事儿比较多，前面在铺垫和转折，加上我废话多了点……不过恋爱是要谈的，再等一章就有糖了。会有的，会有的。]
章六·顾泽兰
“实时心率。”
“98次/分。”
“过去十二小时平均心率。”
“129次/分。”
“啧。”伯格拿着笔敲了敲桌面。“开灯。”
助手在一旁摁下开关，监视器中的一片漆黑变得明晰，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张大床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躺着。
“现在呢。”伯格接着说。
“75次/分。”
“变化速率。”未等助手说出口，伯格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嘴里念念叨叨。“再关灯。”
“你在测他的瞳膜适应黑暗的速度吗？参考资料是什么。别忘了他不是普通人，瞳孔调试的速度自然也快些，也许你这些仪器测不出来他的变化呢。”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伯格有些恼火地回头，走在前面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富山雅史，刚刚提出质疑的也是他。站在他身后的是位长相出众的学生，从那双金灿灿的眼睛不难辨认他的身份。
“你好呀，好久不见。”富山雅史笑眯眯的。
“你来干什么的？”伯格挥手示意助手们出去，站起身抱臂。
“能把隔壁房的灯打开吗？”楚子航率先道。
伯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摁亮开关：“你倒是很体贴。”
楚子航朝他点点头，转身出了门，随后便能听见他开门走进隔壁房间的动静。
“约翰逊，奉校长的命令，关于路明非的一切调查，到此为止了。”富山掏出一张纸，递给伯格。
伯格接过纸，看见最醒目的地方印着半朽的世界树，还有红色“SS”的鲜明标识，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又犹豫着没说出口，最后扬起一丝苦笑：“我搞不懂学院了，杀无赦和救都是他们说的，他的嫌疑谁说得清呢，说不准真的是龙王呢！”
“别去干涉他们的事儿。”富山靠近他，压低声音，用食指点住他的肩，“单纯的做一个医生，别想着破案呐，又没人给你颁发勋章。”
“可我就是崇拜福尔摩斯咯！”伯格瞪大眼睛，心有不甘地争辩，漂亮的莹蓝色眼眸中酝酿着怒气，他揉皱了纸把它拍在桌上，“嘁！接下来怎么安排？”
“给他做全身检查，然后我再来确认他的心理状况，最后交给楚子航。”
“楚子航能做什么？我记得路明非还砍伤过他吧？万一打起来怎么办。”伯格冷笑一声，在病人归属权方面他有绝对的权威，他简直不敢相信学院竟然把路明非这么一个人随随便便安排给一个学生去处理。这个学生他是知道的，执行部未来的利刃，成绩优异——一个纯理工男，不知道能有何助益。
“他选修过心理学，成绩算是最好的，进行适当的心理疏导就可以了。你也知道，学院现在几乎把所有的心理医生都调到日本去了，我也是这几天飞过来，明天就又要飞回去了。”
“好歹也要找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吧！”伯格翻了个白眼，拼命忍住没继续吐槽下去。
“别管那么多行么？要是你真的闲，和我一起来日本，那儿有好多你没接触过的血统变异和滥用药剂的混血种，还是新奇的白王血裔，以前日本分部可是从来没让我们触及他们的秘密，现在机会超级难得。”
“容我考虑考虑。”
路明非此时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在这个房间里，不允许外出，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唯一可以见到的人就是他醒来时正冷冰冰地看着他的那个医生，还有他的几个助手。医生向路明非介绍自己是卡塞尔的毕业生，目前负责卡塞尔校医院，隶属于校执行部医疗队，名字叫做约翰逊·伯格。俄罗斯和中国混血，他长着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却经常戴着一个大口罩，只露出他的眼睛。这双蓝色的眼眸自然是他最美的地方，但眼眸里探索而冷酷的神情经常看得路明非脊背发凉，仿佛就要被他拆吞入腹。
在这种情况下，一分一秒都显得分外难挨，这位自称身兼数职的伯格医生显然比较闲，每天都会跑到路明非的病房里，和他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做一些路明非听不懂看不懂的检查，体察到路明非的百无聊赖之后还特别体贴地给他的病房搬来一个书架，覆盖了整整一面墙，整整齐齐地给他摆了一墙的书。据说根据伯格自己对路明非喜好的猜想，还涉及到了玄幻修仙等长篇网络小说。
“当然，如果你想复习预习一下课文，也是可以的。”说罢便雷厉风行地把他所有的教材都搬了过来。
“卧槽我是学渣不要难为我。”路明非望着新添的教材默默说。
“开颅手术的事情，不知道你考虑好了没。”这是伯格每天几乎都会说的话。
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伯格对自己的脑袋如此执着，伯格倒也是耐心十足地跟他解释理由，但“我怀疑你纯血龙族”这种话，说出口总会让被怀疑的那个人很不自在吧！路明非连连摆手忙说道不要不要不要，特别是被科普开颅手术还必须保持病人的清醒，手术过程中还要不停地讲话或者唱歌或者弹琴，并不是深度麻醉一下子睡死，醒来要疼那么一段时间这样简单之后，路明非就更拒绝了。
“我这不都好全了么？大侠放过我吧！”路明非捂着脑袋。
伯格也不坚持，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后，大步离开病房，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进来了几个护士，给他戴上了某些检测心跳和血压的装置，然后吊完了一大袋葡萄糖，拉上了窗帘，关了照明的电闸，不容路明非多问一句地锁上了门。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间房子隔绝光线的能力这么强，扑面而来的黑暗再度唤醒了他在华盛顿陷入灵视的记忆:面对黑暗焦躁难言的他当时选择了躺平睡觉，梦里尽是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心仿佛也很痛苦，有人在大声呼喊着什么，还有人凑近他的耳边在说着什么，窸窸窣窣。可是等醒来后，所有东西都偷偷从脑海里溜走了，唯一记得三个字——
顾泽兰。
好像是个人的名字。路明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伯格，然后日日夜夜过去，再也无梦，反而连那个名字的记忆都在慢慢消减，路明非拿笔把它记在他的教材扉页上，生怕哪天醒来，连这个名字都忘了。
他并不知道黑暗持续了十二个小时，眼睛倒是很快地适应了黑暗，这里不比灵视的那种糟糕环境，瞳孔适应了光线的明暗后这屋里的一切都可见，只是轮廓有些模糊。在怔忡地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之后，他又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焦躁难安中，于是决定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于是他见到了路鸣泽。
“我去，你这时候才出现，服务态度简直差评。”重新变得灯火通明的病房里出现了小魔鬼的身影，毫无意外的这是路鸣泽的把戏。
“你只在需要利用我的情况下才会想起我，我就不能偶尔休息休息么？再说我也没有在休息呀，哥哥未免苛刻了点。”路鸣泽演技浮夸地撅着嘴。
“那个斯凯，是怎么回事。我那时见到的不是真正的你吧？”
“毕竟是龙王嘛，哥哥你去华盛顿之前不还学到了关于他的事吗:
‘天空与风之王的领地与白王领地毗邻，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后，他背叛了，黑王亲手仲裁这位背叛的贵族。天空与风之王被剥夺领地、真名，被黑王一族驱逐。不过因此他向白王一族习得了比风系最高阶言灵[狂岚]——92号，更具有威胁力的言灵：111号言灵·太虚。意同中国名著《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太虚]能够触及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几乎令人无处可逃。’①
你上课肯定又没听讲吧？斯凯和温迪那么low的名字一看就不是真名呀，而且剩下的两位君主才没有诺顿、耶梦加德那么菜咧，更何况斯凯那家伙是跟着白王一族学过精神系言灵的，怎么样，‘太虚’里的人生是不是真实得可怕，‘太虚’里的回忆是不是直击痛处，让人恼火又崩溃？不过哥哥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嘛，你看你不是开大招秒了它吗？毕竟是个肉体没能真正重生的‘弃子’，在精神世界里杀掉他的存在就好啦，哥哥你不是做得很棒吗。”
“那都是真的？”
“哪些?”
“就是我用了很多言灵，把他活活烧死的那些。”
“半真半假吧，你做的都是真的，而且让你杀他也是我给你的暗示，但烧毁的不是他精神的完全体，在后来我灭他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毕竟要分心对付我们俩嘛。”
“他认识你？”
“这个嘛，一言难尽呢，反正就是知道我的存在啦。”
“路鸣泽。”
“怎么啦哥哥。”路鸣泽歪着头看他。
“我以前觉得你很可怕，但我现在……”他略一停顿，“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可怕。”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路鸣泽收敛了笑嘻嘻的表情，问道。
“感觉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也不仅仅只活了二十年那么简单，而且虽然忘记了，但有些下意识的本能，残忍到会吓自己一跳。”
“你说那些言灵？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路鸣泽说，“是我约束了你拥有它们的力量，因为突然大权在握、能量爆棚，你会变得不可控，也许不小心精神暴走，被学院抓住，再在老古董们的叨叨下验一下血统，你会死的。他们会杀了你的，哥哥。”
路明非骇然睁大了眼，手紧握成拳，冷汗淋漓。
“但是斯凯那家伙为了给我找麻烦，把你的血统禁锢给解开了。不过他既然自掘坟墓，我就引导一下你，让他快点自取灭亡好咯。”
“等等……我的血统，会让校董会来杀我？”
“他们其实是群很有野心的人，绝不允许类似于源稚生源稚女那样的‘皇’出现，尤其是这位‘皇’和自己还不在一个阵营。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蛇岐八家皇血的存在，但你，明显就是昂热的得力干将，并且你根本不懂该怎么控制那么强的血统，呈现出来的压根也不是‘皇’的状态，更像是‘鬼’，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活吗我亲爱的哥哥。”
“那我现在呢，伯格抽过我的血，是不是和师兄的情况一样，和人类的血混合就会出现爆炸的剧烈反应？”
“楚子航是因为‘爆血’的原因，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像死侍，像一个危险品，但是真正纯净的龙血是不会有那些反应的，相反，它会‘同化’，它的红细胞里有细胞核，携带着主人的基因②，和异种血融合，修改被侵入者的基因，然后同化。”
“可是我又不是纯净的龙血啊！还是说……”路明非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打个比方咯，不要想太多。”路鸣泽摊摊手。“我走啦。”说罢便朝门走去。
“诶!话说，你这次杀龙王，为什么不像个奸商一样收我四分之一的命了?”
路鸣泽闻言站住了，转过头笑笑：“因为他烦到我了，我想杀他的念头胜过和你做交易。”
“本来就是被审判的弃子，何必兜兜转转又来到吾面前，丢人现眼。”门关上了，远远的传来路鸣泽深沉而冷漠的声音。
① ：这是章一开头第一段，路明非和零上课玩音乐游戏，然后老师在课本上要求勾画的一段内容。
② ：哺乳动物成熟的红细胞里没有细胞核，然后也没有细胞器，只有专业运送氧气的血红蛋白，所以不存在基因。这是理科生高中生物都懂的，其实文科生估计也有明白的，我还是多此一举地解释一下。不过龙族的话，应该是爬行动物，红细胞有细胞核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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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掉了两个粉，我自省了一下我这么菜的原因：第一是懒，平日里更文慢得不行。平时爱好多了，追剧追番看小说画画还有码字，还喜欢出门浪。让很多对我的文抱有期待的朋友们很难过，我也看别人的同人，要是我这样的速度，估计也是没耐心了。
第二是因为打着“楚路”的tag，现在六章了差不多两万一的字数，结果楚子航和路明非的感情还是没有进展，感觉令人非常不爽。（对手指）
关于楚路的问题，由于走的是正剧，前面有一些伏笔还有别的需要交代的比较多，可能怠慢了一下他们俩的事儿，所以这造成了朋友们不爱我的文（哭唧唧）。那个，坚持粉着我的朋友我真的是超级超级感激你们！另外大家请给我鼓励与爱，让我继续下去！（挥手帕）
下一章走感情线，另外那个原创的人物要出来走一遭了，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