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全文总目录（请一定要看序章咯！）

 

恺撒是flag之王，日后啪啪啪打脸什么的，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另外，因为《黑月之潮》和《奥丁之渊》里面恺撒的人设不太一致，这里沿用《黑月之潮》里的性格。

 

 

章十三·权柄

“你太招摇了。”

 

叶栾和路明非是完全不同的S级，从暑假在守夜人论坛发帖怒刷存在感开始，到了开学前期，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了她。虽然早有路明非在前，但这个难得一见的S级头衔依旧夺人眼球。早于路明非入学的前辈们纷纷在论坛上调侃，要不要趁着叶栾的3E考试来临之前开个局，赌她能不能通过。当年一同经历过拼命下注最后输惨了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并迅速地开了盘。

路明非滑动鼠标，一脸复杂地看完了整篇帖子，这个赌局的赔率没有他的那个那么高，一部分人因为当初的损失多了个凡事皆有可能的心眼，下的赌注收敛了不少，”能过”和“不能过”的比例相对也协调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叶栾是个学霸，和她完全拿得出手的成绩单一比，路明非哪里是“相形见绌”四个字能够概括和形容的……

他关上页面，忽然想起前年的赌局，当时下注他能过3E考试的只有楚子航和芬格尔，瞧芬格尔当年流着哈喇子数钱的模样，两个人肯定都赚了不少。芬格尔是因为偷偷给了他考试答案才有他一定能过的信心，那楚子航呢？他们俩是高中校友，路明非是个什么水平楚子航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毕竟是个有名的吊车尾。难不成是出于同乡的份上贡献了500美元支持他？也不应该啊，他们当时有这么熟么？

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把帖子又点了开，右手拇指和食指思量般搓捻了几下，抓着鼠标在“能过”那边下注——好歹是个一起玩过的学妹，自己又顶着瞩目的“Ricardo”账号，押“不能过”也太过意不去了，而且以学妹的能力，3E考试应该非常容易的。

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操作了半天，最后下注“50美元”。

确认支付，金额和他的账号ID并列在一起浮在窗口上端。

 

“你缺钱吗？”

“啊？”

路明非茫然，坐在对面的恺撒翘起二郎腿，故作深沉地抚了一把刘海，扬起下巴说：“我们学生会可不缺钱，学生会主席的下注不能泯然众人，你懂吗？”

“那老大你赌了多少钱？”路明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恺撒把他叫来一开口就说这些，还特意叮嘱他穿校服。新学年已经开始，恺撒六月份作为四年级生光荣毕业，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奔波在世界各地执行着任务，或者回到加图索家学习接任家主的工作。这个吊儿郎当、一身从日本带回来的流氓痞气还没消退干净的人到底是想干嘛？

“不是我，是你。”恺撒说，“我毕业了，上学期末你因为身体原因提前回家了，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拖延到现在来完成。”旋即他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拉抻了起皱的衣服下摆，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主席助理。戴着金丝边眼镜，着装一丝不苟、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助理微微点头，步履优雅地走了出去，而后领着学生会一众推门进来，他们都格外正式地穿了卡塞尔的制服，长头发的女生纷纷把头发挽起来。

众人按部门职称站好，齐刷刷地看向恺撒和路明非。

“什、什么情况……？”路明非面对黑压压的众人，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料恺撒站在身后，双手大力拍在他的肩膀上，架势如同托付江山。

对了！托付江山！路明非忽然反应过来了，他入学的时候，恺撒和楚子航为了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都许了他会是下一任主事者的诺言，恺撒毕业了，就要来践行他的承诺了！

“老大你再想想？我真的不适合当学生会主席啊！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啊！”路明非慌张地回头小声说，目光期冀，他希望恺撒能从他闪闪发光的眼神里看出他的不情愿。

“不需要想了，你虽然看着废柴吧，但可塑性还是很强的，只不过不习惯站在焦点处而已，你习惯了就好了！而且，要是我没把主席的位置给你，我当年说的话岂不是就是个笑话？狮心会和楚子航那边会怎么想？”

到头来还是要和狮心会争口气吗！路明非差点当着恺撒的面翻了个白眼，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恺撒和楚子航之间很多小孩子般的置气都会烟消云散，结果并没有吗?!请不要拿我当武器啊，我会受伤的！

“师兄、师兄他……”路明非连忙挥手，“对了，老大，我和师兄实在建立不起互相竞争你死我活的关系，要是我领导学生会，很可能干不过狮心会的，到时候不是给老大你丢脸了吗……”

“楚子航难道还会对你怎么样吗?我看出来了，他有想笼络你的心思，但你生是学生会的人，死是学生会的鬼，楚子航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把你这个主席挖走不成？而且，他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怕什么?”

“我不是怕他的意思……诶……”

恺撒勾唇笑了一下，手下用力不由分说地把路明非推到他刚刚坐的椅子上，路明非闭上眼叹了口气，复又缓缓地深呼吸，最后睁开眼睛，方才的犹豫不决悉数消失不见，连耸着的肩膀都舒缓了下来，双手搭上椅子精致的扶手，从容地靠在椅背上。

“好吧，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声音也变得镇定。

恺撒见他不再抗拒，便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站在一边冲众人说道：“由于时间缘故，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一次换届没能体面一点进行，。从这学期开始，学生会的主席就是路明非了，他是学校这几十年来的第一个S级，他很优秀，我希望同样优秀的你们能和他一起让学生会变得更好!”

站得笔直的众人一齐鼓掌，路明非说，“大家不要因为是我而松懈，也不要因为换了主席太过于紧张，和以前一样就行。”

恺撒从一边拿过一件火红色的及地披风，天鹅绒的质地和围在颈间柔软的毛并不适合九月份的温度，但这是主席的象征，披上它如同太子受冕。路明非站了起来，和恺撒面对面站立，恺撒带着一贯自信且神采飞扬的笑容将手里的披风披在路明非肩上，并亲自给它打了个结。

“你能这么快想通，倒省了我很多心。”恺撒压低了声音说。

“嗯，既然推脱不得，就接受好了。”路明非伸出手调整了一下毛领，随即垂下来和恺撒的手相握。

握手的姿势维持了三秒钟，恺撒松开了手，微笑着退到一边。一向最高调的他这次把舞台留给了路明非，他站在一边打量新任主席的侧脸，发现路明非一贯挺不直的背和前耸的肩膀此刻从容无比地舒展着，耷拉的眉眼也不复从前。曳地的披风和笔挺修身的制服看起来气宇不凡，站在众人焦点的他真的成了王。

一瞬间恺撒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一个暑假回来路明非的站姿和气色确实比以往好了许多，但气场并不是容易转变的东西，就在他推着他坐上座位的前一秒，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这次新入学的叶栾，意在加入狮心会，我们就不必为她做太多工作了，做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路明非的话打断了恺撒的思绪。

“零。”他接着说。

沉默地站在人群里的零抬起头，缺乏情绪的淡金色眼眸盯着路明非。

“成为我的助手吧，我需要你。”路明非朝她伸出手。

他抬起手向她发出邀请的模样和记忆中穿着熊皮帽子和藏青色呢子风衣、衣领上还有一枚别致的银色小天使徽章的男孩慢慢重合，男孩明如灯火的金黄色眼眸像太阳一样照亮了她的世界，然后她搭上他的手，在崩坏和烈焰里奔逃。

“是。”零垂下头朝他行了一个屈膝礼。

路明非的意识有些模糊，在半清半醒间瞧见高傲的零朝他屈膝行礼，自己仿佛拥有很高的姿态，众人的目光灼灼地凝聚在他的身上，而自己，正不受控制地笑着，笑着，内心里尽是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内里蠢蠢欲动的，是某种未知的、掌握了权柄的狂喜。

 

学生会新任主席上任的消息在守夜人论坛被刷爆了，恺撒和路明非并肩而立地握手、脸上带笑的照片发在网上，还有路明非拢披风的动作都被拍了下来。对他抱有“废柴”成见的人因此略有改观，而在现场见证了新旧交替的学生会成员则纷纷表示，路主席帅惨了。

但这个新闻的热度很快就被另外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掩盖——S级新生叶栾，没有通过3E考试，降级为A。

有人说学院评判新生的评级系统是不是有很大的纰漏，还有人说果然路主席的S级是独一无二的。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