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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Green Eyed Monster(01)

AU:21岁医学生雷x16岁高中生安

标题粗暴直译即可,和嫉妒无关

短篇,上中下

ooc预警:因为里面的雷狮不怎么搞事(你

上篇基本上在交代人物背景(我也是很服气铺垫了四千多字),流水账文风


这只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


(上)

三辆救护车从外面的街道呼啸而来,急诊大厅忽而变得无比嘈杂,受到召唤的医护人员一个个皆行色匆忙面色凝重。

负责雷狮一组的老师刚接到副院长的电话,扔下讲了一半的课跑了,组里的其他几个人因为无所事事开始交头接耳,雷狮觉得无聊,把笔往胸前的口袋里一插,站起来去了急诊大厅。老师通话时对面焦急的声音被他捕捉到,推测应该是收了一波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基本上所有科室在岗的主任医师都被叫了过去。

刚穿过住院部走廊拐过一个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本地的新闻推送。

信息化时代的新闻的传播速度总是令人咋舌,雷狮盯着“凹凸市城区内发生特大车祸”几个字出神,脚步却不停。如果没猜错的话,车祸现场的伤者应该是被拉到这里来了。老师允许他们参与急诊救治的机会不多,因为大多数急诊病人状况危重,救助者的一举一动都将对患者的身体造成巨大影响,轻则落下残疾重则危及生命,而他们这些初次接触临床的本科生,显然还缺乏大量的工作经验。

但雷狮并不是一个甘于服从一切命令的人,急诊往往接触到的病情多而复杂,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观摩机会,他可不会像他的那群白痴组员一样,乖乖地待在住院部办公室等待老师回来进行下一个指示。

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

他收起手机,戴上了口罩,用手捏着鼻梁调整了一下后混入了医护人员的队伍里。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所谓“特大车祸”的概念,手机推送的那条新闻标题并不是耸人听闻,警察到来的速度很快,高效率地驱散了站在一旁叽叽喳喳讨论的围观群众,将急诊大厅的门口拦得严严实实。担架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的一瞬间,候在一旁的医护人员便一拥而上,沉默而有序地把伤患往手术室里推。

雷狮侧过身给抢救人员让了位置,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个担架上。还是个学生,穿着市一中的校服——蓝白色系的宽大运动款,然而此刻白色为主调的运动服上沾满了浓重的血迹,头上也裹了好几圈绷带,血透过绷带浸了出来,栗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因为出血不止的关系,本应柔顺的发丝黏成了一块。

凶多吉少。雷狮在心里对这个人做了判断,未等他多想,伤患便被推着从他眼前过去了,跟着担架的医生路过他的时候停了步子,目光粘滞在他身上,只一瞬,而后快步离开了。

是丹尼尔,本科临床见习轮转到神经外科时雷狮一组的指导老师。即使雷狮穿着白大褂还规规矩矩地戴了口罩站在人群里,丹尼尔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雷狮并不是一个很让人省心的学生,作为医学生,他和其他循规蹈矩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性得令人头疼;但同时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天才,对专业知识的记忆非常扎实,实际的动手操作也无可挑剔。虽然被叫得急,但丹尼尔临走前没有忘记叮嘱学生在办公室待命,不过雷狮会跟着过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雷狮对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有浓厚的兴趣,刚到医院的时候就跟着麻醉师进了心外科的手术室,还是用了体外循环机、全院都盯着的大型手术。手术结束后众人才发现混进了一个大四的学生,场面一度比较混乱,虽然雷狮全程保持缄默,除了协助麻醉师监测病人体征外基本上不动弹,也知道不能去遮挡主刀医生的视野,但心外科的主任医师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体外循环机的管道复杂,手术时就横亘在地面上,万一实习生不识相弄乱了,那就是一场可以登上头条的大型医疗事故了。

这件事情之后医院对于不允许实习生观摩的手术监管变得更加严格,可规则影响不到他,他在各个科室完成轮转和学习,同时在各种手术中穿梭。有一次病人手术中主动脉壁的肿瘤因为某个医师不慎的触碰突然破裂,血狂喷不止,慌乱之中站在一边的雷狮果断伸手徒手捏住了血管上的破口,理论上这种操作是不对的,不过当时的情况若不是雷狮的这一举动,血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流尽,完全没有机会谈规范操作。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只是让心外科的医生们认识了他,那这场手术以后整个医院都知晓了雷狮的大名——一个有天分却相当不听话的学生。

雷狮看懂了丹尼尔眼神中的警告,丹尼尔向来对他的为所欲为比较纵容,这种眼神还是头一回见,不过眼前的场面也确实没有他能插手的余地,手术室那边也一定忙得焦头烂额,雷狮自己心里有了计较,索性扯下口罩把手往白大褂两侧的兜里一塞,慢吞吞地走回了住院部。

 

新闻跟进得很快,车祸的肇事司机是个瘾君子,怀疑驾车前嗑过药,在开车的途中癔症发作,发了疯似的往路中央的隔离带冲,驾驶车辆的性能优越,直接飞跃了隔离带速度仍然不减,在对面车道高速逆行撞向了迎面而来的车,而后推着被撞的车继续向前碾压,把避让不及的后续车辆撞在了一起。

其中头一个被撞上的车前后均受力,受损最为严重,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一对夫妻当场死亡,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坐在后排的人勉强等到了救援,却也是气息奄奄,是个高中在读的学生。

可能是牵涉到了毒品的缘故,媒体对这件事的报导格外详尽认真,一改以往添油加醋只为搏人眼球的风格,网友除了对肇事者害人害己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以外,关注的重点放在了那位幸存的高中生身上——本是个圆满的家庭被飞来横祸扰得至亲阴阳永隔,一想到此,网友或愤懑或悲恸,无一不是在担忧他的未来。

雷狮看到新闻的时候便想到了当时他看见的那个伤患,那身校服即是身份的象征,此次事故的受伤者多,但年龄只有那个人对得上。他想起了扣在少年脸上的氧气罩,还有血迹斑驳的绷带、栗色的发丝和紧紧蹙在一起的眉。

据说是头部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创伤,刚从抢救室出来便送进了ICU,随后赶来的病人家属均哭天抢地嘘寒问暖,只有他的床前一直静悄悄的,唯一来看望过的人是他的班主任,男人站在ICU的观察窗外踟蹰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临走时脸上写满了悲怆和叹惋。这个表情雷狮很熟悉,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眼泪,站在重症医学科门口十分钟,能看见各色的人演绎属于他们各自的感伤。

男人走后,雷狮上前凑近了观察窗,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睡着了——如果忽略连接在他身上各处的管子和器械。此时的他与被拖进医院时的样子相比很不一样,被血污沾满的脸被擦得很干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雷狮心里暗暗揣度他在学校应该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就算被裹了满脑袋的纱布,仅留了五官在外面,也能从他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中窥见本人的清秀。

“这孩子挺命苦的。”

不知道何时走到雷狮身侧的丹尼尔忽然感慨,语气怜悯。

“他怎么还没醒。”雷狮凝神观察了一阵心电监护仪后发出疑问。

“送进来的时候因为出血过多已经休克了,合并各种并发症和多器官衰竭,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严重的还是脑部的损伤。”丹尼尔指了指自己的头,“先祈祷他能不能醒过来吧,不然一辈子躺在床上。是当初和父母一起走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更幸运呢,命运就是这么玄妙的一种东西。”

雷狮听到某个关键词,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一个靠科学吃饭的医务工作者,也能说这种神棍一样的话。”

“你是觉得我说命运不妥吗?”雷狮对他的态度相当随意,但丹尼尔并不甚在意,反而微微一笑,抚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当然。”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些东西用命运来解释会合适呢,比如说:缘分?”丹尼尔拍了拍雷狮的肩膀,笑眯眯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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